游走的绿

此号死亡中————

【汤姆个人向】伍氏孤儿院

大概是汤姆的人物小传,写来玩的,随便写的,未知长短,想写就写。

自嗨自嗨,轻喷。



一如出生之始,汤姆一直像个在贫民区口口相传的谈资,有头没尾,没有结局,夹杂一些破碎的片段和大片的混沌。好心的人会说一句他没有来处,更多的人会叫他杂种。

伦敦,这座新时代的新城,除了漫天的浓烟,还有浓烟之下集聚生长的混沌。

而对汤姆而言,伍氏孤儿院就是混沌的中心。汤姆从出生开始睁眼所看到的就已经是伍氏孤儿院的天花板了。智慧女神不会眷顾这里,从地基到屋顶,这里都充斥着酸腐朽木的气味。高山和河流和伍氏孤儿院的孩子没有关系——哪怕偶尔会有孩子失足掉落泰晤士河里,科尔夫人也只是告诉他们远离那里。除了孤儿院的科尔夫人,没人知道他们的名字,他们对知识一无所知还是一知半解也没人在乎。

伍氏孤儿院的孩子从不会走丢开始就有了自己的工作,大部分的他们送报纸,送牛奶。穿着破旧的裤子,但小腿蹬得很快。他们就像伦敦老街巷里四处乱窜的小麻雀,捡拾着过往穿着体面的行人掉落的食物碎屑,视之为珍宝。

汤姆已经卖完了报纸。他不知道身边道路的名字,只能从行人的谈话中模仿它的发音。他坐在泰晤士河边的的石椅上,红日夕阳之下,河流如同燃烧的长镜,在昏沉的天色里交织闪烁银光。远处的吊塔发出敲击的声音,上面有一两个行走的人影,科林伍德街正在重建。最后的日光点缀着街道,路灯和街道两旁灰白相间的墙面。

汤姆跟随行人的影子,走上回伍氏孤儿院的路。他通过看行人鞋子的材料,鞋面的做工,鞋跟敲击地面的声响判断这个人的生活是否体面。如果鞋子是锃亮的牛皮,钉上铁木的鞋跟,鞋子敲击地面的声音轻快,这个人恐怕不为生活发愁。但很多人的步伐是沉重或拖拉的,在早晨大本钟敲响前十分钟时或许又是忙碌的,急促的。他试图走出那种从容自在的声音,尽管他并没有一双好鞋。

伦敦街边的一些老建筑上不知时期的浮雕,在暮色中投下浅淡地阴影。那些雕刻的圣人和叛徒、天使和恶魔,没有人告诉汤姆它们的名字,也没有人把它们勇敢壮丽的事迹书写在他的心灵。只有上面深色的向下蔓延的黑色伤痕和汤姆谈到他们的时间。如果可以,汤姆多么想用自己莫名其妙的能力将它们从墙壁解放出来,它们一定会在开裂弯曲中成型,在咆哮和呻吟中复生,从那古板无趣的墙壁中挤出来,展开双臂,迈出被束缚多年的脚。它们会盘旋在伦敦不灭的夜空,它们会告诉汤姆它们的伤痕的来历,曾经或光辉或可怕的遭遇。

道路一条条由宽变窄,汤姆拐进一条满是垃圾的黑巷,抹黑走过去,前方那栋没有门灯的房子,就是汤姆寒酸破败的家——伍氏孤儿院。

推门进去,椅子上的科尔夫人紧锁眉头,勉强睁开她被劣质酒精熏得迷醉的眼睛,提溜着半瓶杜松子酒,冲他嚷到:“我以为你做了一件好事。你不会回来了。”

“夫人。”汤姆低头向她问好,将今天赚到的几个硬币一枚枚铺在科尔夫人身前的桌上,然后侧身走进大厅背后的逼仄黑暗里。将熄的煤油灯旁,满是刻痕和擦不掉的污渍的木质长板上,是一小碟干得掉渣的黑面包。

黑暗给伍氏孤儿院蒙上了一层永久性的纱幕,如同高原一样,稍微病弱的人都会在这里呼吸困难。伍氏孤儿院如同一壶刺骨寒冰融化时的雪水,对于汤姆,这样的温度从母亲的子宫就已经开始蔓延。这里不会涌来欢乐、温暖和美组成的气流。即便如此,他总是一再迅猛而热烈地投入它冷淡的、贫瘠的怀抱。

在夜晚,汤姆枕上谷糠做的枕头,盖上内里装着发黑棉絮的薄被。一两只灰耗子会沿着边墙像寒风一样溜进房间来。汤姆会给他们留一点黑面包,它们会在汤姆的耳旁窸窸窣窣地给他讲白天阳光下地道里、阴沟里、墙缝里发生的故事。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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